忘不了的歲月,忘不了的黑土地,忘不了的背影!下面請欣賞小編整理的作文《腳踏一方土》:
第一篇:腳踏一方土
父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,我,是農民的兒子。
可我,一直不喜歡土地,也不喜歡木訥的父親。
在農村,到處臟兮兮的。雞在土里刨食,豬崽在糞堆里亂拱,小孩子抱著狗在柴禾堆里打滾,弄得滿頭滿臉都是土……而我,是一個極愛干凈的人,不喜歡臟拉巴幾的土地,不喜歡偶爾沾在我身上的泥土,不喜歡被風吹起的院子里的塵土,不喜歡爸爸身上的泥土味,不喜歡村前那條一下雨就很泥濘的泥土路……我從不跟爸爸媽媽到田里去,哪怕是玩,我也不去。我常常厭惡的對爸媽說“農村太臟了,我一定要努力學習,考上大學,走出農門。”
媽媽高興的摸摸我的頭,爸爸則皺皺眉,一言不發(fā)的走開。
每天每天,我看著不愛說話的父親天不亮就到田里去,月亮上山了才回到家。偶爾在家,也不肯多跟我說話,除了擺弄他的農具,就是侍奉他的花花草草。父親把希望全寄托在了土地上面,忘了還有一個需要關注的兒子。
我拼命的學習,就是要早一天離開這片土地,離開土氣的爸爸。
星期天,媽媽讓我到田里給爸爸送飯,秋收了,爸爸忙著給人家掰玉米棒子,沒時間回家。母命難違,我?guī)е槐緯呦蛱镆啊?/p>
天氣真好!天很高、很藍,云很白,絲絲縷縷的浮在頭頂。陽光很暖,很干凈,照在我的臉上,暖洋洋的。清純的土壤味中摻雜著一縷縷花草的清香,如同母親的味道,好溫暖,好溫馨,蕩滌著我疲憊的心靈。
田野里到處是忙著秋收的人。有掰棒子的,有摘棉花的,有收高粱的。金燦燦的玉米,白花花的棉花,紅彤彤的高粱,堆滿了田間、地頭、公路上。每個人的臉上都含著笑,大聲討論著今年的收成,歡笑聲傳出好遠好遠。我似乎被這豐收的喜悅所感染,剛才的不快也跑的無影無蹤。
“小生,來給你爸送飯啊!”是鄰居李叔。他正在用木耙攤著玉米棒子,金黃的玉米像一個個金娃娃,閃著耀眼的光芒。
“李叔,今年的收成真好。”
“人勤地不懶。我出了力,土地爺還不給我好收成?”李叔很自豪。
“你真能干!”我夸贊道。
“誰也比不上你爸能干。為了掙錢供你讀書,你爸爸干活能拼命。有這么能干的爹,算你小子有福。”
我的心一震,爸爸這么拼命的干活,原來是為了我!
快步走向爸爸干活的那片地。來到地頭,正看到爸爸背著一大袋子玉米棒子吃力的從地里鉆出來,腰彎的很低,像一張拉滿的弓。頭發(fā)上沾滿了細碎的玉米葉子,臉被塵土和汗水糊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?吹轿,爸爸很高興。放下袋子,用沾滿塵土的手接過飯菜,大口大口的吃起來。原來,爸爸每天就是這樣的生活。心里一酸,眼淚差點掉下來。
趁著爸爸吃飯的空,我把書放在地上,拿起了爸爸的袋子。鉆進了玉米地。
我,也要學會掰玉米棒子。因為,我是農民的兒子。
第二篇:腳踏一方土
烈日,炎熱,透不過氣,汗浸透了整個身子,臉充當了散熱工具,任它紅得發(fā)燙,燙得發(fā)紫。天空沒有一件東西可以阻擋直刺的陽光,大地祼露在肆虐的火球下,河邊有幾棵樹可以乘涼或歇息。忍!還是得忍!不乘這個時候搶時間,到天黑就不好做了。還是直一下身子,喘口氣吧,隨便擼一把,手掌上全是汗,撩起衣角來擦一下,手也趁勢在衣服上磨一下,深吸一口氣,握緊鐮刀,還是叉開兩腿貓下腰去,任稻穗在頭頂跳動,草帽上簌簌地響。
“現在至少連割二十把再直起來!”我下定了決心。左手的虎口張得不能再大,粗糙的手已在與稻稈的摩擦中變得麻木,兩株一割,兩排12株稻,我能在右手鐮刀的移動中六下便收入虎口,再用左手的余力順勢一甩,將稻齊整地放在身后。一口氣完成了自己的計劃再努力地直起腰板,望望身后“開辟”出來的近六七米長的“跑道”煞有成就感。一絲涼風輕得不易讓人察覺,但汗?jié)竦囊卤、臉頰立刻如沐冰雨,深深地吸氣,似乎空氣中充滿了清涼,但吸入胸中,依然是那么燥熱,口干得不行,雖然肚里已被水灌得“泛濫成災”,不住地要溢出來,但嘴巴還是想喝。
望著長達百米以上的目標,總覺得在煎熬一般,更覺得漫漫無期的是每一塊田都會有這樣的十條“稻路”。父親決定在一天半割完,他是中午從工廠里下班扒一口飯后開始到晚上七八點,天完全黑了,這樣算是半天。一天呢,早上看不見五指的時候他的小船開始動了,我和母親在小船上吃早飯,父親劃大半小時的船到達田邊,我們便乘著曙光開始勞作,中飯在鋁鍋里,鋁鍋用好幾層破衣服包裹著,等到中午吃的時候還會有一點熱氣。這樣三人到傍晚基本能割完了,因為有三畝多地嘛。我和母親雖然很努力,但總沒有父親割得多。
母親以前只是在家繡花,從未下過地,也從未干過農活,嫁給父親后,什么累活苦活都學會了,都承受了,都精通了,一個清瘦的女子便變得粗黑而虛胖了。每每想到母親堅忍的樣子,痛苦而強顏的表情,我忍不住想哭。淚水濕透了我的心臟,浸潤了我的靈魂。
那一天半過后,便是看老天爺的臉色了,如果臉色好,就讓稻子在地里躺上一兩天,如果不好,那就在第二天進行緊急的脫粒工作了。父親準備好所有的東西,像脫粒機、電線、排風扇、長凳、竹榻(用來篩谷)、竹墊、蛇皮袋、麻袋、繩子、竹籮筐、扁擔等,因此前一天晚上要到半夜才能睡,而且第二天要很早裝上大水泥船(兩噸半的),我們總是叮叮當當地在晨曦中提攜著從家里走向河邊大船。父親也會請舅舅他們來幫忙。那時候我總以為他們這些大人的力氣是用不完的,總是不會累的。
脫粒是很扎人的活,稻穗上下來的芒刺會進入全身,只要是裸露的地方總是又紅又粗又癢,難受得很。不過,累的不是這個,是不停地彎腰起身脫粒、在泥濘中艱難地來回走動,拉動脫粒機、挑起沉重的谷擔、排篩、裝袋、扛入船中。幾個人一天下來都能倒下不動了。
等谷收了,曬谷就又得天照應了。田里的草還要曬干拿回家來燒。
又過上幾天,是酷暑難當的日子,便要趕著插秧。上午是不能插秧種田的,因為怕被下午的太陽曬死,只有下午種的能在晚上的工夫活過來。所以一早拔秧、扎秧、砌成垛,下午一到一點過了,就立刻抓緊時間插秧,否則等到晚上插不完,秧就不好用了。那水高出泥土幾公分,比田埂稍低一些。人一踩上去,像踩在沸騰的開水中似的,腳都要燙著,幸好泥下是涼的,所以燙紅的不是腳掌,而是與水接觸的腳脖子。
“汗滴禾下土”,一點也不過分。仔細點,你可以看得到水在向上蒸騰著熱氣,裊裊上升地泛著暈,低下頭,整個臉就像在與蒸屜接觸。背上是無法躲避的惡毒的太陽,地上是不斷蒸發(fā)的熱水,有時還有一兩只螞蟥叮住你的腿不放,非得將它扯下來不可,血便順著傷口汩汩地流。
哦,忘不了的歲月,忘不了的黑土地,忘不了的背影!